第八章 相识
王磊简单给方哲介绍了一下屋里的人：“除了王睦阳和张杰是我八中同学，其他都是我初中同学，原二中的，你初中就在一中吧。哎！安然，安然现也在你们一中，你认识吧。”
一般的女生若得了这话估计也就知难而退了，不过罗晓慧不是一般的女生，歪着脑袋作出一副天真的模样，带了几分撒娇的口吻道：“不会吧！那我想约你怎么办啊？今儿王磊怎么约的你？”
“你们一中男生质素不错啊。”崔亚楠低叹。
提起欧阳，崔亚楠立马忘了别的事，絮絮叨叨地跟安然汇报起二人进来的进展。
“还是让他送你吧。”王磊转对马皓川说，“等着你啊，你别送人一去不回了。”
“别啊，去吧！好不容易出来聚一次。”王磊挽留。
王磊也不打算再介绍，只招呼大家别客气，开吃。崔亚楠在安然身边坐下时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：“这帅哥谁啊？”
“我家没电话。”或是倒追的女生太多了，蹩脚的搪塞方哲说得脸不红心不跳。
她念叨过他几次：“老在家里待着你不闷得慌吗？”
“那真是巧了。”王磊道，“我妈跟他妈是同学，原老在一起玩儿。”
安然一边假作忙着摆碗盘，一边研究到底现在是个什么状况，忽然被叫到，忙假装淡定地抬头望过来。
“哎，方哲在你们那儿算什么水平啊？”崔艳楠八卦地问。
“不好意思，有点儿事儿耽搁了。”方哲进了屋来。
安然则垂着头，一幅与己无关的模样吃东西，没注意到方哲向她投来的别样目光。
“不回他丫去哪儿啊？”张鹏道。
王磊道：“别介啊，别都走啊，这么不给面儿！”其他同学也纷纷挽留。
安然知道崔亚楠其实挺喜欢跟他们一起玩儿，一边穿衣服一边说：“不用，我自己回去就行，你们玩儿去吧。”
“认识。”方哲冲安然点了下头，礼貌地笑了笑。
是啊，拜马皓川所赐，这一回的方哲怎么会不认识她，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蝴蝶煽动的翅膀。
大概是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生，让在拒绝女生方面见多识广的方哲都有些招架不住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，借口上洗手间逃开了，再回来时便换了一个位置。
方哲不止引起了崔亚楠的注意，屋里的其他女生在方哲到来后也都变得比之前矜持了许多，少了之前的大声笑闹。方哲虽与其他人不认识，话也不多，但都是附近长大的，小学到高中难免有几个共同认识的同学，聊一聊也很快融入了进来。
一屋子的人连吃带玩儿，闹腾了两个多小时，期间服务员好几次进屋来提醒他们小点儿声，别打扰外面的客人用餐。饭吃得差不多了，王磊要带大家一起去唱歌，众人玩儿得正兴奋，纷纷响应。
“不了，家里还有点儿事儿。”安然随便找了个借口，其实她去不去也无所谓，不过和方哲在一块儿总觉得特别别扭，尤其是有马皓川在的时候。
安然紧道：“不用，我自己一个人真没事儿，大白天的，也不远。”
“得了啊，也不知道谁头两天还这个那个的为了人家吃醋。”安然转移话题，“哎，你俩到底怎么样了啊？”
安然的座位与方哲离得有点儿远，没什么交流，却一直留意罗晓慧从一次取完餐回来成功挪到方哲旁边的座位后，与他的各种搭讪，虽然方哲明显对她不感兴趣，甚至有两次故作没听见不答话，却也拦不住罗晓慧一头热地贴上去。
“怎么才来啊。”王磊起身过来招呼。
王磊转对一脸惊诧的马皓川道：“方哲是我发小儿，知道你们都是一中的，叫他过来跟咱们一块儿玩儿，你们认识吧？”
虽然他说这话时眸中的温柔让这句似极了情话，但安然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太宅。不过就今天他的表现来看，他或许并非一直那么宅，白月光的离世对他的影响或许比她想的还要深。
晚上崔亚楠给她打电话闲扯，她问起他们今天玩儿到多晚时，假装不经意地问起方哲是不是也一直跟他们一起。
“还好吧……”安然随口敷衍，觉得还是尽量少扯方哲的话题好。
马皓川送她回去路上的闲聊安然都没入心听，脑子里一直转着方哲的事儿，想着她今天这到底算不算正式和方哲“认识”了，以后会怎么样，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琢磨她的人生轨迹会有多大的改变，琢磨她和方哲还会不会有“未来”。
“啊？这样算‘还好’？那‘不错’的得什么样儿啊！”崔亚楠道，“就方哲这样的，放咱们二中，那群女生得成天跟打了鸡血一样，别人我不说啊，反正我是沦陷了，尤其今天看他一笑，妈耶！心动的感觉！你有他电话没有啊？”
发小？什么情况，她怎么不知道？！从没听他提过啊！
“认识吧？我俩一班的！”马皓川夸张地道。
“全让我们女生拿，你们好意思吗？”崔亚楠和几个女生端着大盘小盘的吃的进来，一进门见了方哲不由得一愣。
罗晓慧不死心地追问：“那你家座机多少号啊？回头一块儿约出来玩儿。”
崔亚楠回说：“没有，你和马皓走了没多会儿他就走了，估计是被罗晓慧吓跑了。”
安然也回了个笑容。
安然并不意外，方哲不是爱热闹的人，其实今天他来参加这个聚会就挺让她吃惊的，她认识的方哲别说跟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，就是家里的亲戚一起吃饭聚会都不太愿意参加。
“拿他跟我换欧阳，我一百个乐意。”
见崔亚楠居然还真有些上心，安然忙道：“不至于吧，你不是有欧阳吗？”
“你们去吧，我不去了。”安然对王磊道。
“人家俩人去哪儿玩儿能告诉你吗？”田立笑道。
众人一阵嬉笑，安然有些脸红，或是出于心虚，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望得她周身不自在，忙和众人道别匆匆走了。
马皓川被他二人看得不自在，又因刚刚王磊的话，不免有些心虚，假装没留意似的大声跟别人说话打岔。
崔亚楠道：“你一个人行吗？我陪你回去得了。”
“你是一中的？”一向乐与男生厮混的罗晓慧问方哲，“那你认识孙甜甜吗？”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马皓川不容分说已经穿上了外套。
安然听见罗晓慧问方哲的手机号，被方哲以“我没手机”敷衍过去。
他回说：“不闷啊，不是有你吗？”
“我们学校的，跟马皓一个班，说跟王磊是发小儿。”安然答。
“我们班是有一个孙甜甜，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人。”方哲说话这话时也往马皓川那儿看了一眼。
安然以为罗晓慧是要跟方哲搭讪，可听了她这后半句，再看她说话时飘向马皓川的暧昧眼神儿，又觉得她这像是在撩马皓川，又或许两者皆是。